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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如戏
发布时间:2011-08-31 11:16:00    内容来源:

■ 人力资源部 张黎明

多年前,曾经看过一本书《伶人往事》,书的副题是“写给不看戏的人看”。依稀还记得,书里叙述了尚小云、言慧珠、马连良、程砚秋等八位伶人的前尘往事,笔触是和缓而沉郁的,虽然是忠实、直白的叙事,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前辈伶人曲折遭际的慨叹,对普罗大众挣扎无奈的悲悯,对现实的不满甚至忧愤。无论是写戏、写景、写人,都笼罩在一种凄凉的唯美中。

戏剧或者戏曲,不仅仅是艺术的形式,更深地说,应该是写戏人、演戏人的心态或者遭遇,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入戏吧。《桃花扇》里“到如今残山剩水,对大江月明浪明”的表白,不正是孔尚任伤感明清鼎革的遗民悲情吗?《霸王别姬》中的程蝶衣最终在戏台上拔剑自刎,那时刻他不是虞姬,而是他本人无望于俗世、自殉于爱情的行动;张国荣以自杀结束自己的一生,也许戏里,也许戏外,其实已不重要。

戏中有戏、戏外亦有戏,人生如戏、戏亦如人生。

老家是越剧的发源地,即使是像现在现代化的传播技术和娱乐形式泛滥的时代,仍不乏对越剧的热衷,几乎每个县都有剧团,民间的戏班更多,戏迷也众。老人们消夏的节目,就是坐在弄堂里,吹着穿堂风,讲戏里的故事,多半和演义混杂在一起,《封神榜》、《杨家将》、《隋唐演义》、《岳家将》,等等等等,小孩子们坐在旁边,耳濡目染,自然也培养对故事、对历史的浓厚兴趣。过年过节,延请戏班唱戏蔚然成俗。

每当过年过节,村里的长者会首先倡议,约好日期后,壮年人会主动请缨,结伴去挑戏班的行头,戏班进村是引人注目的,围观的、帮忙的,邀请亲戚朋友来看戏是过年时请客的由头。正戏开始前,有两个程序,一是“头场”,当大家还在家里吃酒吃肉时,戏班的“头场”就开始了,提前半个小时,不唱、光敲,响彻全村的每个角落,实际是通知大家戏马上就要开始,小孩子们坐不住了,大人就说:铜锣响,脚底痒。这时候你看人们打着手电,有的甚至点着火把,都往戏台所在集中,他们的肩上,或扛着凳子,或扛着椅子。另一个程序,是人们坐定后,照例出来福、禄、寿三星,送上节日的祝福,这时候台上台下都很热闹,互动起来,有人就往台上扔钱。财神最后出来,后面跟着两个大头娃娃,戴着四方、扁平的面具,有人呈上活鸡一只,财神要当众将鸡头活生生拧断,将血洒在台上,是为“祭台”,这是一手绝活,必须干净利落,否则视为不吉。正戏大多是传统的演义故事,越剧比较经典的有《红楼梦》、《碧玉簪》、《祥林嫂》等,绍剧经典的有《龙虎斗》、《三打》、《七星剑》等。

结束时,戏班全体会上台谢幕,看戏的人在下面指指点点,说着这个唱得好,这个做得好,这个弹得好。这些艺人平时都是在田间劳作的农民,只有在受到邀约时,放下活计,登台献艺。但是他们都很用心,娱人娱己。

记得小时候外婆家隔壁的邻居,我叫他“九斤娘舅”,大概与我母亲同辈。他的儿子叫“七一”,应该是71年生人,与我同龄,常在一起玩耍。一个很让我兴奋的节目,就是看九斤娘舅扎马、摆架势、翻筋斗。他很瘦,精瘦而精干。兴致好的时候,他会在院子里打一套洪拳。他在戏班里负责对外联络和保管行头,戏班的行头都摞在他家的堂屋里。他是很活络的人,远近闻名。到后来请唱戏的人越来越少,行头用得也越来越少。最后一次见九斤娘舅,是在上高中的时候,一个久雨初晴的早上,太阳照在青石铺就的巷子里,他正在把行头一件一件地翻出来,晾晒在路边,把刀、枪、剑拿出来擦拭,细细地擦,猛然间还来上两嗓子,声音高亢而激昂。这也许是他最后的一份固守了。

戏曲,本来就是文化伦理的传承,是社会万象的凝练。无论昆曲、京剧、越剧,或是喜剧、悲剧,或劝人向善,或歌颂爱情,或崇拜英雄,写者感之,演者感之,观者亦感之,但写者、演者、观者,恐怕感知到的都是不一样的,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百态人生、百味人生,每个人心中所曾经历的、所曾体验的,都有不同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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